豆奶好喝

让我来爱你(一)/醉酒

这是李秋乐入职三年来第一次陪同蒋子言参加饭局。因为秋乐的直属上司—李子言的秘书,在出发之前不慎崴了脚。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人代替,于是只能求助于秋乐。

JL公司是一间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医疗器械公司,是蒋子言一手创办起来的,从大学毕业选择创业,到如今已成规模,他用了十年的时间。

秋乐从来没有与蒋子言直接接触过,只在公司的大型会议上见过几次。一米八几的个子,要比自己高上一头,并不精瘦,甚至有些微胖,梳着男生最常规的短发,比女生还要白皙的皮肤,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,普普通通的模样,一点也不出众。但秋乐只在会议上听过一次蒋子言发言,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他。

“今天是你和我一起去参加饭局吗?”

子言亲自开车在公司门口接上了秋乐,他穿着墨蓝色的衬衫,领带扎地一丝不苟,那个好听的声音让秋乐心跳漏了两拍。

“是的,蒋总,我叫李秋乐。孙哥说他...”

“他跟我说了,脚崴了。你会喝酒吗?”

“我...我酒精过敏。”

子言露出了一个微笑,但他并没有责怪秋乐的意思,转头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那今天还得是我保护你啊?毕业几年了?”

“三年了。”

“哪个学校毕业的?”

“工业大学。”

“那咱俩还是校友,我大你七八届吧。”

“八届。”

子言笑笑,又看了秋乐一眼,见她手指扣紧安全带,有些紧张的样子,觉得有些可爱和好笑:“你很怕我吗?”

“也不是,主要是第一次和您说话,也是第一次和您一起参加活动,有点紧张。”

“不用紧张,我对工作是严苛了一些,但是我人还是很好说话的。一会儿吃饭的时候,跟在我身边就好,不需要你做什么,就是给我撑撑场面,他们都带助理和秘书,我总不能一个人去,是吧?”

子言并不寡言,他一直在讲着话,缓解着秋乐的紧张,这让她的爱慕多了一分,但她知道,自己在子言眼中,只是一个毕业不久的黄毛丫头罢了。

子言和秋乐到了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,十几个人纷纷到齐,果然如子言所说,每个人都带了一个挡酒的助理,秋乐有些不自在,她的酒精过敏不是借口,而是真的,在这样的场合,如何开口才能不让子言尴尬呢?

“服务员,给我拿一瓶果汁吧,橙汁可以吗?”

“他是在问我吗...”秋乐愣愣地点点头。

“诶,蒋总,换成女秘书了?我跟你新秘书喝一杯怎么样?”

“赵总,我陪您喝啊,小姑娘刚毕业,别为难他。今天您让我喝多少,我就喝多少,奉陪到底。”

“哎哟,听见没有?蒋总发话了,机会难得啊。”

一桌人哄堂笑开。

几轮过后,子言显然也是支撑不住,

“秋乐啊,去给我拿瓶水。”

秋乐怪自己笨拙,竟然没有提前准备,她跑去倒了一杯水,放到子言手里,他的手很烫。

“蒋总,水。”

子言握着水杯,点了点头,但是没有喝。这时刚刚起哄的男人走了过来,

“来,蒋总,以后还得多关照。”

秋乐眼看着他给子言的杯子里倒满了白酒,就站在面前端着酒杯等着子言接过,这样的压迫感,让秋乐有些害怕,她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,总觉得自己还没长大。

子言没有犹豫,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

“秋乐。”

“蒋总。”

子言含糊不清地嘱咐:“一会儿结束了你...你能自己...打车走吗,是不是太晚了,我喝多了没法送你。”他靠在椅背上,眼睛半睁着,看着秋乐。

近三个小时,一个人接一个人离开,

子言此时靠在椅背上,低垂着头,呼出着浓重的酒气,两只手垂在身子两边,身子往旁边栽倒着,

“蒋总,蒋总,我送您回家吧。”

“嗯...你回...”

秋乐让子言靠在自己身上,扶着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,另一只手去够了一杯水,

“蒋总,张嘴,喝点水。”

子言听话地张了张嘴,清凉的液体流入口中,让他稍稍清醒。秋乐暗恋了他好久好久,她竟然有一丝庆幸,有了与他接触的机会。

“蒋总,能站起来吗,我送您回家。”

“嗯...”

秋乐把手伸到子言腋下,环抱住他,使劲儿抱他起身,好在他还有一丝神智,没有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,等子言站稳后,秋乐换到一边,将子言的胳膊揽到肩膀上,搂着他的腰,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酒店门口,把他塞进了副驾驶。

秋乐帮他系好安全带,又把他的领带解开扔到了后座,见他的手一直扯着领口,又帮他把扣子解开几颗,放倒了椅子,让他睡着,自己则跳上了驾驶位,看样子,也问不出他的家在哪儿了,秋乐将车开向了自己的小公寓。

半路上,身旁的人有了动静,他不安地大口呼吸着,胸口剧烈地起伏,肚子向里挤压似的瘪了下去,

“咳咳...呕...呕...”

子言没有意识地呕吐着,污秽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和耳朵,

“子言!”秋乐惊叫出声,叫出了她一直想叫的名字。

她把车停在路边,跑到副驾驶,子言还在呕着,秋乐把椅背升上来,解开了安全带,手伸到子言的后背处把他从椅背上扶起来,子言睁了睁眼,

“喝多...了...我...”

“嗯,我知道,你喝多了,没事儿啊,吐吧,吐出来就会好一点。”

秋乐捞着子言歪向车外的身体,给他拍着背,子言又吐了一会儿,全身都没有力气,流出的污秽染了袖口和低垂着的手。

秋乐把子言扶回到座位上,拿了一瓶水,用小手撬开了子言的嘴,倒了一些进去,又拿了一包湿巾,擦着他的脸、脖子还有手。

子言呼着气,带着浓重的酒味,含糊不清地说着不成句的话。

秋乐心疼的无以复加,她极尽温柔地哄着:“嗯,喝多了想吐,是不是?没关系啊,我给你擦擦就好了,睡吧,到家了我叫你。”

她也不知道子言能不能沟通,但还是尽量安抚着。见他渐渐平静,轻轻打着鼾,秋乐跑回到驾驶位,继续朝小公寓开着。

到家了,可是子言睡的很沉,秋乐把副驾的安全带解开,把子言从椅背上捞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怀里,一只手拍着他的脸:“子言,醒醒,到家了,醒醒...”

“嗯...”子言睁开眼睛,看到了抱着他的秋乐,迷蒙着双眼眨了眨。

“蒋总,到家了。”秋乐不敢在他醒着时叫一声“子言”。

子言回抱着秋乐,这让秋乐僵直住了身体,她知道子言现在不清醒,可还是因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僵硬了。

“蒋总,到家了,回家吧,好不好?”

“哪儿...江南...嗯...”

“来,我扶您。”秋乐驾着体重是她二倍的子言,进了电梯。

子言背靠在电梯上,身子不住地向下滑,秋乐站到他面前,环抱着他,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,从来没觉得6层的电梯需要这么长时间。

门开了,她把子言放到沙发上,他又像在车里那样,大口喘着气,秋乐知道他要吐,急忙扶他侧躺过来,拉过垃圾桶,让污秽流到了垃圾桶里。子言的脖颈支撑不住,脑袋向垃圾桶里扎着,秋乐将他翻过来,去洗手间投了湿毛巾,给子言擦着脸。

子言的衬衫吐脏了,秋乐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,手垫到他的脖子下面,将他上半身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,给他脱着衬衫,

子言枕在秋乐的肩膀上,喃喃地说着:“秋乐,三年了...三年...”

秋乐咯咯地笑着,不知道子言在说什么,她语气温柔地像是哄孩子:“子言?”

“嗯...”

见他回答,来了兴致:“子言?”

“嗯...”

“我叫什么?”

“李...李秋乐...”

“难不难受?”

“嗯...”

“还想吐吗?”

肩头上的人摇了摇头,

“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?”

子言又摇了摇头,秋乐笑了,她摸了摸子言后脑勺整齐的发梢,很软,像小狗的毛发,不一会儿,耳边传来了轻轻的鼾声,秋乐扶着子言的脖颈,把他放回到沙发上。

在车上吐的污秽流到了身上,秋乐帮他擦好后,又拿着他的衬衫进到洗手间里洗着。

秋乐把洗好的衬衫晾在干风机下,回到了客厅,摸了摸子言的脸,刚刚还在打鼾的子言,经这触碰,停止了鼾声,吓得秋乐收回了手。

明天,你大概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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